九安

【主蛟戬】须晴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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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三首蛟第一视角，有bug

Ps我已经被窗外冷不丁冷不丁的炮仗声折磨的衰弱了……爱咋咋吧我好难受

我和哮天犬从云头落地时，花果山间环绕的云雾正被夕阳染成了霞红。远远瞧见凤凰花树下坐了几道人影，不等我们走近冲天的酒香就熏得哮天犬连打了几个喷嚏。

孙悟空看有客人到来，先端起两个海碗热切的招呼我们坐下。空了的坛坛罐罐横七竖八的扔在桌上，酒席中除了孙悟空杨戬，还有猪八戒沙悟净牛魔王几人，说来竟许久未见了。哮天犬接过碗说这闻着像好几千年的陈酿，对面坐的孙悟空朗声笑道，“不愧是狗鼻子可真好使，愣着干什么，还不快尝尝？”

几千年？我挑了挑眉，蹲到杨戬身边看见他鲜艳得过分的脸色问道，“你们这是灌了他多少。”

旁边猪八戒推我一下，我没个提防差点撞了后面的树。他舌头都捋不直的嚷嚷，“谁……谁灌他了，我看杨戬比……比谁都清醒，这不正煮醒酒茶呢吗？”

秉持着别试图和醉鬼讲道理的黄金定律我撇着嘴点头不置可否。

是清醒着呢，要真喝倒了还了得。

虽然杨戬醉得不轻，但相比起已经认不出人来的沙悟净和牛魔王，手上事情做的还算周全。他撑起额头等小炉上的水煮沸，素衣衬着身后山际正暖的斜阳。眼睫低垂下来，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。

我感觉嘴角抽的厉害，这都成什么样了还沏茶，到时茶煮不好反把自己烫着。

我握上杨戬的手提醒说该回去了，他懒懒的睨我一眼不肯言语。孙悟空见状晃晃悠悠的起身摁住我和杨戬的肩膀，生怕我把人带跑了似的，硬要我们留下一起聊聊。

杨戬不以为意的拍了拍孙悟空抓在肩上的毛爪子让他坐回去，笑说那大圣就讲讲取经路上的事情。

猪八戒拿起盘中的桃子啃了一口接话道，
“从哪儿讲起呢，这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……”

他还没说完我跟孙悟空一人一边拿胳膊肘狠顶了他一下，见杨戬投来奇怪的目光我连忙端正坐姿回以一阵干笑。

我俩这一通乱怼让猪八戒不满的推开我说你们打我干什么。我回瞪一眼，孙悟空恨铁不成钢的揪起他耳朵骂，“你这呆子——”

猪八戒还想反驳几句，猛的抬头看见杨戬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失言在哪里。支支吾吾了半天改口道，“说来话长，说来话长……哎，咱刚才这是讲到哪儿了？”

杨戬专注手中的活计完全没意识到这边发生了什么，那些酒在地底埋了千年的后劲儿让他思维迟钝了很多。

他放下杯盏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，说，
“嗯……讲到你们西行路上了。”

“哦，对，对。这一路我老猪天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啊……”

孙悟空嫌弃的转头和哮天犬碰了下酒碗，低声说“这个呆子”。

我斟了杯酒，听猪八戒开始日常哭惨不屑的笑了一声。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，十万八千里的风餐露宿也没见走下来你那一身膘。

酒过三巡后天色彻底黑了，山风虽然凉爽但不至于寒冷，随处可见的流水从山顶哗啦啦的奔涌成帘，洗刷着淡青色的磐石。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被扯到杨戬拿着鞭子痛打猪八戒的时候了。没准儿这就是人喝多了的通病，哪壶不开提哪壶。猪八戒直接撩开外衣露出膘肥的身躯向杨戬激愤的控诉起来，
“你看看你给我抽的身上都是疤，老猪活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挨过这顿打，下手也太黑了你这是想吃烤乳猪啊？”

杨戬有些歉意的伸出手越过我摸了摸猪八戒肚子上的鞭痕，这个姿势几乎让他半个身子都倚在我身上。

我扶了他顺势看去，好几道疤有点触目惊心的，这么久了也没有消下，可见当初确实打得格外狠。


“是杨戬太过分了，还疼吗？”

他这么一说猪八戒原本得理不饶人的嗓音小了不少，
“没没事了没事了，老猪我又不是记仇的人……”

闻言我叹口气，心底感慨良多。猪八戒还是天蓬元帅那会儿杨戬只能算成一个半大的孩子，玉帝下旨灭门杨家，几次三番要对他们赶尽杀绝。可能是出于心底的不忍，猪八戒曾明里暗里的帮着兄妹俩逃过一劫又一劫。

他和杨戬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兄弟，但命运作人，由一开始的误会变成决裂，以至于反目。后来发生的种种却说不出来他们到底谁欠了谁。

正这样乱想着，我才发觉胸膛前靠着的身体渐渐绵软下去，再低头一看杨戬早已睡熟。我抱紧他的肩头防止他滑到地面，另一只手轻轻托起杨戬的下巴借过月光细细端详他安静的面目，忽然就起了玩弄的心情，曲起指端轻刮着他微张的嘴唇。那唇色艳丽的仿若胭脂烫，越看越教人心生柔软。

杨戬闭着眼皱眉，不堪其扰的别过头将整个儿脸往我身上躲。

我心里发笑，收了手抚住他的后脑不再逗他。抬头看去周围的人还坐在一起，和乐融融的说笑饮酒。

现在我们都守在这里，没有人可以再惊扰他了，也没有什么让他再劳心劳力的事情。


“猴哥啊，你说你这花果山老猪我可是来了好几次了啊，师傅把你赶走你一气之下不肯认他了，别人不知道你，我……我还能不知道吗，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——”

猪八戒直了眼睛拉着他家大师兄嗓门奇大的说起醉话，孙悟空抻着脖子往这里看了好几眼，不耐烦的挥开再三挡住他视线的猪脑袋低声斥责道，“去！嚷嚷个什么，你看不见杨戬睡着了，再吵老孙剁了你猪脚。”

一回头孙悟空已挨到我身边，我接着方才的话对他说，
“大圣，天色不早，我们也得先回去了。”

孙悟空又一次拉住我，“别别别，俺这里地方这样大还能容不下你们几个？先住一晚，过两天再走也不迟。”

哮天犬摆手婉拒道，“不用了大圣，我们来就是为了接主人回家，主要怕三圣母那边寻不着人心里着急。”

“哎这个好办，待会儿俺跟你亲自去刘家庄一趟和三圣母讲清楚，你们就别走了。”

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，孙悟空傲了一世很少对谁这么殷切过。我思虑过后和哮天犬交换了个眼神说，“也好。”

事情商量妥当我小心的搀起杨戬，跟着领路的小猴向住处走去。夜里的凉风一吹，杨戬清醒了许多，他颇为抗拒的甩手挣脱我的扶持。

陡峭湿滑的青石板路晦暗难走，草丛里蟋蟀“蛐蛐”叫着，几步远的另一侧就是树木丛生的深渊，我心惊胆战跟在他后面生怕出什么问题。

过了个拐角小猴跳上路旁凸起的岩石指了指不远处水帘下的洞府，我道过谢便教他离开了。眼见四下无人，徒剩峭壁空旷的飞瀑声，正要拉杨戬却再次被他固执的一把打掉。我没了耐心，胳膊略一提劲弯腰将人抱起来，瞬间的失重令他受惊般拽紧我的颈链，未完全睁开的眼中氤氲片刻的迷茫和空白，他不敢再乱动，一下子安生了不少。杨戬难得乖顺的模样极让人受用，我安抚性的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，心道日后可要拿你怎么办才好。

待我走进内室把杨戬放到床上的时候，他手中还毫无意识的攥着我领口的长链。屋中烛火摇曳，角落暧昧不清的灯影映亮了杨戬温润的侧脸，他睡着时的神态不像平时那样显得过分的强大冷漠，反而颇惹人觊觎。长发散乱在榻上，遮遮掩掩的露出颈间几寸皮肤随着呼吸轻微起伏，勾得人心痒难耐。

我摇头笑笑，跟了杨戬几千年这点儿定力我还是有的。起身准备离开的那一瞬忽然闻到熟悉的香味，哪怕酒香再重也盖不住杨戬身上若有若无的绵长味道。

很难说到底是什么驱使我再次欺身过去，我俯下头缓缓贴近，闭上眼感受着酥热的空气里杨戬的气息和温度，手指细细剐蹭他因醉酒而泛红的脸。那种许久不曾有过的，不受理智禁锢的欲念在心底一涌一涌，很快要破土而出。

咫尺间的距离挨得过于紧密，我有些情动难抑的用鼻尖磨蹭着杨戬柔软温热的耳廓，从耳畔一路向下，来到他完全暴露的颈部。本能驱使着我噬咬下去印上表意不明的痕迹，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荒唐的行为的时候登时惊出一身冷汗。杨戬没有醒，他侧身稍稍蜷起身体仍然沉在睡梦里。

我停下来楞楞的喘息了片刻，艰难的扯开距离抬手狠扇自己一巴掌，将思维扇清醒的同时慢慢从杨戬身上退到榻边跌跌撞撞的走出洞门，化出蛟龙原身扎入山涧中的深潭。